【贺范】空巢老人的发泄——知名咨询公司老总深夜自焚
楔子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个人生赢家。
……
……
好吧，我是个遭遇闹鬼的人生赢家。
刚换的豪宅，空荡荡地瘆人。第二天愿望就实现了。还是当着客人的面。
我只是觉得瘆人！这算哪门子愿望！
那是个重要客户，那是场重要社交。凭空就突然多了个人，用很贵的特效效果飘在客户头顶。
挂画被撞歪了，水晶灯直晃。
我对上面那货心惊胆战，对客户心猿意马。
然后，项目飞了。客户说我老对他翻白眼儿。
01
贺涵最近形而上学，我思故我在。
我不想，那货就没了。
贺涵安慰完自己，睁眼看。
——呼啦呼啦。
早餐的鸡蛋像塑料，面包嚼着像苯板。
午餐橡胶牛排配红酒。说是酒，只前面一个字名副其实。
他做饭，阿飘围着转，菜上桌，阿飘抢先闻一遍。
喝着红色的水，贺涵心惊：眼花还没好，味觉又失灵了？
晚餐新鲜的海胆蓝鳍鱼。呼啦，那货从二楼下凡：
“咦，怎么生的呀。”嫌弃地荡开。
这一顿贺涵终于吃到滋味。还好，味觉还在。
一定是太累，要早点休息。
可是…… 睡不着。
“怎么上床了？呼啦呼啦。
“不弄点夜宵吗？”呼啦呼啦。
“晚上我还没吃东西呢。”呼啦呼…… 咵嚓！
贺涵从枕头里拔出来一看，一摊碎花瓶。
阿飘手里拎着窗帘狂抖：“风吹的。你看多大风。”
“你闭嘴！”贺涵忍无可忍。
你能看见我？你能看见我？！你能看见我！！
阿飘风车一样打着旋扎到贺涵脸上。
“…哈…哈利路亚。”
02
早餐两份。对面是阿飘范川。
贺涵想了半天没忍住，问：“我最近食不知味，是不是被你吸了阳气？”
“我才不吸阳气！”范川愤愤：“你知不知道吸阳气的鬼什么样？”
……不怪贺涵，他这方面业务不通。
范川眼珠一转，打个响指。
瞬间四暮闭合，烛光摇曳，范老板慢动作喝牛奶。
眼梢俏，嘴角笑，贺涵魇住。那冰肌玉骨一只手，好像伸进心口上一挠……
汪汪汪汪汪！！
萨摩小公心胆俱寒。一只杯子悬空倾斜，倒一地牛奶。
贺涵呲牙咧嘴擦地板，“早说你不能吃，我就做一份了。”回头看范川没动过的那份煎蛋，吃一口，又是满嘴塑料感。
“谁说不能吃，食物也有魄，只要闻一下，吸走的都是精华。”
贺涵终于发现哪里不对：“所以我最近吃的都是你的剩饭！”
范川居高临下：“怎么，要不我也闻闻你？”
……
03
贺总提前结束休假。人还是那么帅，五百瓦的眼袋比眼睛还亮。
其实没人知道，高贵冷艳贺公子如今一地鸡毛。
早上睁眼，两条眉毛旺盛地欢迎他。
“睡得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贺涵吓得一哆嗦，热气四散。
夜里加班，萨摩小公主突然就嚎啕大哭。
厨房咖啡杯咖啡壶漫天飞。
贺涵只得放下电脑去调停。
凌晨睡觉，有人阴魂不散。
“哎你忙一天不准备跟我说说话啊。”
贺涵从善如流：“你是不上过战场？”
“对啊。”
“求你了，打晕我。”
范川乐，“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带紫气，这是运道。印堂闪光，这是精力。”范川要去拍拍肩膀但是落空了，毫无意义地划愣两下，“来萤火虫，奉献你最后的光。”
04
贺涵学精了，夜宵之后才回家。
开门进屋，万籁俱寂。咦？怎么没鬼。
酒意醒顿时八分。该不是饿坏了，出去吸人了吧！
房子太大，翻箱倒柜。等贺涵找到试衣间，已经累到半死。
“你在家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范川在衣柜里挑拣，百忙之中给傻子一个垂怜的眼神。
巴宝莉一堆，杜嘉班纳一堆。范老板最后拎着一件驼色大衣吩咐：“把这个给我点着。”
贺涵警觉：“要干嘛？”
“我换件衣裳啊。”
“那是我的尺寸，你未必合适。这个给你。”说着一个巨大的盒子递给范川。打开里面装备俱全。
还别说，这细腰长腿天生衣服架。早该让范川换掉那身军装。贺涵非常满意自己挑的西装。“你真不是艳鬼？”
范川又赏记眼刀，一头撞进墙里，衣服没法穿墙都落在地上。浴室里传出声音：“都烧给我吧。”范老板不知道，外面那人对着衣服发怔，不知在想什么身上粉红色的烟气腾腾像自焚。
范川从民国版端庄一下变成都市贵公子。
可还是执着于那件大衣。“我给你做碗面，我们交换。”
折腾大半夜还真是饿了。那鬼手脚麻利秀色可餐。一碗面吃得贺总赞不绝口。
“那是，”范川也不客气，“祖传的手艺。”
贺涵一口面吸溜到脚后跟儿，百忙之中瞥一眼：“你家祖上不是军阀？”
范老板扬下巴：“从我这一辈开始传，到你这也是祖传了！”
…… 吃碗面，认了个祖宗。
祖宗说，烧了它。
“这是我穿过的，回头给你订件新的不行吗。”
范川点点头，拎着大衣去客厅。
这事儿最后触动了防火警报，贺涵这辈子第一次用灭火器。火苗镇压下去之后除了一件烧死的LV大衣还有他珍藏的名酒陪葬。
在愤懑的目光里，范川拦着大衣满载而归。
05
这天贺涵回家，范川从书房墙上探出来看他一眼，顿时皱眉。扔下鼠标围着他上下瞧，“你最近干什么去了？”
贺涵没在意，“工作忙得要死，我能干嘛。”
“你身上有黑气。”
贺涵乐，“范老板还会看相，能看出我什么吗？”
“五行缺德。”
……
这两天贺涵加班加得凶，参与一个投标连续熬好几夜。
范川瞧着他要灭火，大发慈悲，趁着他们网络会议一头扎进电脑里。
是真的从屏幕扎进去，贺涵目瞪口呆。不一会回来了，“看到了，标低价三千万。”
……
贺涵来不及高兴，范川变得无比水墨写意。
“你怎么了？这怎么办？”
“快…给我上个香。”
贺涵急，家里哪有香，烟行吗？
“你糊弄鬼呢！”
最后点的是朋友送的熏香，范老板之后的几天都香喷喷地。
但是这项目的确有问题，牺牲弱者利益，参与的人都要损害阴德。
贺涵报应在车祸上。
好好一个午后范川在家里看见他，还以为跟往常一样。
“把茶杯给我。”
一递一接手指碰到一起。贺涵惊讶地试一试，竟然抓起了范川的手。触觉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样。
范川脸色非常差，“你现在是魂魄？！”
“啊？我也不知道。不过感觉还不赖。”贺涵逮住机会可劲儿摸范川。
范川揽着他一提，俩人一起飘上半空。“赶紧回去，你不想活了啊！”
“好啦，”贺涵还是那副天塌下来照样睡觉的样子，“魂魄就魂魄，照样生活啊，你看，咱俩也不用跟平行世界似的。是时候说说了，你为什么非要一件我的衣服？”
范川凝重的脸上荡起似笑非笑，“想要件你的大衣，哪儿那么多废话！”突然手上用力一推，天旋地转贺涵从真空里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耳边还有范川的余响：“我看你是鬼迷心窍！”
死后还有那么长时间，先好好或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