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赵】赵启平的冒名顶替综合症

 @楼诚深夜60分 

关键词:你看,大晴天

祝亲爱的田田生日快乐 @蓝田 




“给钱!”

水果刀贴着谭宗明鼻尖削下去,赵启平虎视眈眈。

“不给。”

手指动,执弓式改握持式。眼见赵医生下个动作就是捅。

“启平,你冷静!”

“那你到底给不给!”

不是说做公益么,怎么下海当土匪了。赵启平的师弟当选罗德学者。这是牛津罗德奖学金第二年在国内开放,专门培养公益领袖。罗德学者的名单不长,穿过百年历史也不过堪堪五十几人,每一位都在人类社会的滚滚进程里闪着光。

“这不是简单捐赠就能解决的问题。”谭宗明试图安抚赵医生:“如果不能建立起一个撬动资源的杠杆,就算我把晟煊搭进去……”

“那好!不要你钱,我要你时间。下周末不准安排事情。”

华裔罗德学者牵头建立一个新模式,下周发布会。从商业组织里选人,培养之后送进本土公益机构。简单来说就是公益行业的猎头。为此众人拾柴,有人出人,有钱出钱。赵启平没钱,他出老谭。

谭宗明瞧着丢进怀里的机票——合着赵医生的套儿下在这呢。

 

这场发布会格外热闹,谭总能出席更是锦上添花。

赵启平说老谭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是借你这尊佛来镇场子。可是场地里人太多了,赵启平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师弟来引大佛入席。等他再回头发现谭宗明如鱼得水根本用不着谁引荐。

笑容可掬的大叔被人簇拥着来跟谭宗明握手。赵启明递个困惑的眼神儿。谭宗明抽空偷偷跟他解释:南都基金会理事长。

“谭总,好久不见!”瘦高的女士笑着迎上前。谭宗明热情招呼:“周末不是你亲子时间吗,怎么来了。”女士指了指玻璃窗:“带孩子一起来的,俩个在外面玩儿呢。”

打发了熟人谭宗明给赵启平解释:“盖茨基金会中国区掌门人,我们当年在麦府是同事。

不断有人来跟谭宗明寒暄,身边赵启平慢慢什么也不问,安安静静看他检阅,眼睛里有光一闪一闪。同学、朋友、合作伙伴、俱乐部同好,朋友的朋友……放眼望去谭宗明几乎把会场里的尖儿掐了一遍。

在看不见的地方谭宗明一滴冷汗已经留下来。他也没想到都是熟人,这就显得之前赵启平谋划着请他出席,他的不情不愿非常矫情。谭宗明升起股背叛的负罪感,只盼着混在人群里别被更多人认出才好。

可惜这样的人不论到哪里都是中心,自然而然让周围人面向而立。

“谭先生!”一个西装革履的小伙子穿过人群,谭宗明见了心里暗道不妙。那人迎上前:“不是说您很忙不来参加吗,师哥还是你厉害!”后面半句是对赵启平讲的——他就是赵启平师弟?!还有比这个更糟糕的吗?有!

“你们怎么认识的?”赵启平尾音儿上挑,谭宗明汗毛应声而立——最糟糕的是连坦白从宽都没机会。

师弟兴奋地回赵启平:“如果不是谭先生我可能都不会当选,谭先生是罗德九位核心评委之一呀。”

谭宗明的工作太多了,当评委只是其中之一,他不认为这值得单独拿出来聊。事情恰恰就坏在他这不在意上。

 

发布会很圆满,谭宗明很不圆满。

赵启平活动结束后就返程了,谭宗明被老友留下还要聚一聚。等他晚上飞机着陆赶去医院,没截住人,赵启平已经下班;再折回家,开门黑漆漆地——果然离家出走。

谭宗明连夜开到赵启平原来的公寓,还是没人。

以前闹脾气赵医生从来不躲,谁怕谁呀,逃避就是认输。现在这算什么?谭宗明茫然四顾,伽罗瓦在即将决斗的前一天晚上拼命给自己的论文补充证明,赵启平就是谭宗明的五次方程。这道题他解得酣畅淋漓却发现中间跳过太多步骤。来不及补证,题目消失了。谭宗明揉揉脸,启平,这……算什么啊?

  

赵启平先值了小夜班,到便利店用啤酒把背包塞满再回公寓。等到门口才发现钥匙不在兜里。

难道丢在发布会了?赵启平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晟煊偷备用钥匙。


赵启平穿过大厅没人拦他,偶尔有认识的经过身边还能打招呼。赵启平叹息,潜移默化真可怕,他什么都没做就凭着谭宗明给的光环征服这栋大厦。一路电梯上楼,直到谭宗明办公室门口,秘书说没有谭总谁都打不开晟煊的心脏。

好吧。赵医生上天台,把背包里沉甸甸的啤酒就地解决。 

坐在内层护墙上,长腿一荡一荡,车水马龙、灯火阑珊都在他脚下。看似踩着一切,都是假象罢了。

赵启平空腹喝酒,正觉头晕想跳下来,就整个人腾空被巨大的力量钳住。

啊啊啊啊!赵启平吓得声音变调,屁股着地落进一个怀抱。他低头认出掮着自己的手臂属于谭宗明,手背上青筋突爆。

“你干嘛呀……”魂魄都在颤抖。

“你爬那么高干什么!”谭宗明迈上楼顶,夜风里摇曳的肩膀要把他吓死。桄啷啷踢开脚下空易拉罐,赵启平被架起来按在护墙上,谭宗明捏着他脖子给他指灯火辉煌的城市。

“赵启平你是不是只看到这个?”谭宗明手上使劲儿迫他仰头:“你看看那是什么!”

万里广博,星罗棋布。

“但你并不需要我。”赵启平打蔫。

谭宗明被气笑了:“我不需要你?哈,那我不是不要你,我是不要命了!”罗德学者评委团里谭宗明能代表的只是商业,社会发展只有商业不够,这就是其他评委的意义。“学医要在学校比别人多花好几年时间,因为那个孩子愿意把自己一部分生命花在这上面我才对他格外好感。”谭宗明把脸埋在赵启平背上:“我是占有更多资源,但不过是个分配者。如果分错了,就会自食其果。幸好……有你们在。”

当下和未来,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

谭宗明和赵启平,谁是齿轮,谁是推动者。

“我特别怕你有一天抱着我说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星星为什么会发光的人,而我却不明所以。”弗里茨搞清楚恒星为什么发光,他的女朋友却嫁给了这部论文的第二作者。这对一贯掐尖儿的老谭来说的确是个打击。

赵启平还被身后的人仅仅勒着,他挣扎拍拍谭宗明胳膊:“放心,你会是第二个明白它为什么发光的。”

“嗯。”谭宗明闷着不动:“但咱们晴天才能看见星星。”

“好,咱们晴天,大晴天。”

谭宗明想了想又补了句:“你论文的第二作者也肯定没你漂亮。”

“你给我放手!过来喝酒。”

“我把你常去的酒吧都找遍了,你怎么来煊集了?”

“哎哎哎,你别得意,我就是来拿备用钥匙,我公寓钥匙丢了。”

“嗯?你什么时候给过我备用钥匙?”

“……就是…你生日礼物盒子低下。”

“哦……”

“说了你不要得意!”

哗啦——赵启平把背包掀翻,乱七八糟的易拉罐中间躺着一枚黑色的钥匙。

“嗯,我不得意。”谭宗明拍拍赵医生肩膀。

……

我真的是来偷钥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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