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彼岸 十一

——明楼失忆——


梁仲春是个习惯留后路的老油条,连将来的死法都做了无数猜测。想得多了仿佛真的马上要死去。

死没关系,他还有苗苗,他干劲儿十足地在未来某个末日之前给儿子攒钱。

现在明诚攥着他的全部寄托,倒不如拿把真枪痛快崩了他。

梁仲春失了魂儿:“阿……阿诚先生…… 苗苗…… ”

“您在前边儿揪抗日分子,苗苗我自然会照顾好。毕竟,那孩子还叫我声叔叔。”明诚温柔得不得了。

“不揪了,不揪了!”梁仲春哆嗦:“你到底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梁处长安份赚钱,我保你做一个不倒翁。”

还以为泥沼里捡了块朽木站,结果人家是棵老树,暗渡陈仓织了张吃人大网。

梁仲春又开始牙疼。临走还是不太甘心:“你是国府的?”那人在门口回头,五官皱到一起分不清眉毛胡子。

明诚依旧温面笑语,答非所问:“您找到新生意可得记得分我点汤。”

梁仲春翻手给自己一嘴巴。牙疼!


收服梁仲春,明诚临下班接到大姐电话,终于肯进办公室。他冷着脸,把兀自精神抖擞的明长官打包,用汽车运到指定地点。

苏医生的诊所,明镜透过老虎窗示意俩人上楼。


明楼一进门就被明镜命令看诊。

正对门的沙发上坐着位长衫客,竹竿一样瘦,正翻看病例。苏医生站在沙发边。

“这位是颜先生。明楼,去让先生瞧瞧。”说完明镜不理明楼,反而侧过身低声向明诚交代:“是苏医生的老师。先生不问政治,不必紧张那些有的没的。”

明诚尴尬。

颜福庆脾气也跟竹筒似的直白,非常不客气。没有寒暄,直接拿过明楼的脑袋,完全不顾及它还长在脖子上。

一边检查一遍硬邦邦问症。很快颜先生对明镜说:“身体没事。记忆什么时候恢复看他运气。”

明镜不应。

……颜福庆终于挤出句好话:“不是说开始想事儿了,能恢复。”

大小姐多云转晴,终于满意了。


晚饭明镜特意让人开了瓶红酒,明楼亲力亲为倒酒,悄摸摸自己喝了一大半。明诚进书房发现他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明诚凑过去:“颜老先生刚刚辞了卫生署长的职务。重庆内政部那些人就想着争权,他不忿。”

明楼没动。明诚叹口气,帮他解马甲扣子:“谁不知道这颜大夫的医院里,高级病房是给穷人准备的,富家子弟看病待遇必须差一等。”

灯关了,只留床头一盏,光线柔软。被动的明楼格外庞大,明诚把他扶到床上,还在安慰:“这次回来就是看看留在这儿的心血。听说他胃不好要做手术,马上动身去美国。大姐请他为您检查也是思虑缜密……”

明诚的胳膊被压住了。结结实实。

……这位爷压根儿就没抑郁!明诚难以置信地看明楼装睡。那人安置在那什么都没做却图穷匕见。

明诚打量一圈完全找不到突破口。

认命。被明楼用眼神撩了一天,到夜里明诚没也脾气了。迁就被压住的胳膊,伏上床在明楼身侧放倒。


恼羞成怒的小兽终于被收服。

明楼动了。翻身把旁边躺得轻飘飘的人搂进怀里。“真把我当汉奸又怎么样。”说完把人又结实地揽了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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