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彼岸 三
——明楼失忆——
明台进门时瞧见那个自己下令刺杀自己的人正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报纸，一下子气得不行。冲过去就抢了报纸揉成一团，终究没敢往明楼身上砸。但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明诚听声音不对赶紧下楼。喊了句“明台”警告意味十足。
不过小祖宗生气要生个明白，梗着脖子向明楼要答案。明楼当然给不出什么答案。
刚才阿诚喊的那句他听见了，面前这个犟孩子就是幺弟。看架势这哥儿三个都藏着秘密。失忆的大哥连着原本的自己也一起鄙视：就不能活得简单点？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明楼打着太极。明诚沉默在一边眼睛在二人之间来回溜。
“我连自己的任务有没有完成都不知道！”明台打定主意要在大哥这儿逼出点什么。
“你的任务，来问我？”这话对明台来说就过分了，从收到命令开始他痛苦了几天，甚至今天早上跟大哥告别时候泛起一股生死犹疑的悲壮。现在始作俑者依旧装得滴水不漏，显得自己越发白痴。
让你装！
明台捏了半天的拳头一下挥出去，明楼措手不及差点被明诚推个跟头。
明台拳头落空也不管接招的是谁，直接手肘又击过去被明诚用同一只手臂架住。“小混球，有什么可闹的！”
明台的拳头又打过来：“还有你。明楼座驾，还有你！”攻击已经失了套路，变成单纯的发泄。打架期间砸了茶具、踢了花盆。
“如果我们能说怎么会瞒着你，别闹了。”明诚不得不双手并用锁住使蛮力的明台。这时明楼说了句话让两人都愣住了。
“南造云子。”
－不失忆了么？！
－终于要坦白了？！
两兄弟不打了，都盯着明楼等下文。
明楼一字一字地观察二人表情，说出的一句话是：“对于匪徒，绝不姑息。”
糟了！明诚第一反应就是去抓明台但扑了个空。另一个人拔枪端臂瞄准，对军校出来的优秀毕业生来说，这些都成了下意识的动作。等明台意识到枪口瞄准的是谁才来得及心痛。
终究是…汉奸。
明诚有些慌，毫无疑义地把自己的抢指向明台，嘴上劝他冷静。
明台什么都听不见，他紧紧盯着明楼，眼眶被泪水烧红，他觉得自己再不开抢就要窒息而死了。
见明台呼吸越来越剧烈，明诚急了，不管不顾直接上去抓枪口。没想到明台整个人是僵硬的，被他抓得身子像雕塑一样向他扭过来。
“他是毒蛇。”
明台的眼睛动了，调整视角对上阿诚哥的目光，双方看彼此都像在求救。明诚怕他没听到，又强调了句：“你的上峰。”
明楼满意了。
这次明诚被明楼直接扶到一楼卧室上药，紧张过后明台泄气地倒在沙发上，明诚外加伤口崩裂也是颇为狼狈。
“大哥？”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明诚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我没骗你，也没想起来。”
明诚眯了眯眼睛，明楼也不吃亏：“所以我在统计局职位也不低？”
“你到底怎么知道南造云子的，还有军统，你还知道它全称？”
“想迅速了解时局就去看简讯，今天的报纸刚送到，关于‘明楼座驾’有最新的新闻。”
“你是故意的！”这手段阿诚终于嗅出了熟悉的味道：“你竟然这样逼我。明台又被你利用了。”
终究还是被大哥逼得泄露了另一层伪装。
失忆的明楼相当于一个局外人，他的立场是明诚最关心的。现在明楼知道了秘密，他在等他给一个态度。
明楼手扶在阿诚的肩，看着他透过衬衫的血迹，红白相映。“真是海棠一样啊。”明楼坚定地拍了阿诚的手：
“书上说鲲和海棠都是不祥之物。”
由天而降的大海，高耸入云的海棠，哪怕转世都要相互陪伴，何况只是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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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嘴巴严，一个好奇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