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彼岸 二
——明楼失忆——
回房后明诚有些头晕地倒在床上，试试额头的温度有些发烧。这才想起左肩的伤还没处理，半边身子已经麻木了。
阿诚几乎是从明楼房间逃出来的，失忆的明长官不但抽丝剥茧的本事依旧，而且对弟弟下手更狠了。
有些事情越是重视越畏缩。心思被识破在明诚意料之外，他得镇定；大哥受伤失忆也是意料之外，他得镇定；那人直接把隐藏情愫晒到两人面前……真是招架不住。
抬手蹭了蹭脸上刚刚被明楼摩挲过的地方，恨得咬牙。
你扔下三方势力不管不说，还给唯一能应付局面的人添乱。本来该是避而不谈的事儿，你想我怎么回应。我现在回应了，日后你康复了我怎么交代？好好当个伤号不行么，何苦为难另一个伤号。
明诚做了最坏的打算：弟弟做不成，至少、必须、做好一个秘书，做好一名副官。
阿诚没想到明楼会上楼看他，进门时他正费劲儿地给自己清理伤口。明楼皱了皱眉，一边抢下他手里的酒精棉一边拿起毛巾去擦他额头上的汗：“这种事我虽然生疏了但总比你自己弄强。”阿诚被按到椅子上，明楼站在后面直接把他血污的衬衫剥下去。
“讲讲我吧，各个方面。”
听到提问，阿诚垂下眼睛没说话。
明楼看见他这副犹豫很不满，一巴掌拍在明诚脑袋上：“啧，连我都防？！”
“您是少爷，您说了算。你是长官，都得听您的。”
“什么长官？”“兆铭政府财政部经济司首席财经顾问、特务委员会副主任、新政府海关总署督察长。”
“特务？”明楼皱眉。“对，我是您的秘书。”
“没了？”“没了。”明诚感觉那双上药的手真是没轻没重。他打算处理完伤口拖出画具给明长官画几个熟面孔，也好让他认认人，暂时瞒住明楼失忆的消息。
可那人没打算放过他又开始感慨：“咱俩真不招人爱戴啊。”阿诚没理他。
明楼看着他的脸，突然凑到耳朵旁边故作神秘地问：“长官秘书都受袭，你怎么一点都不沮丧、不畏惧、不愤恨？”立起身子下结论：“这里边有事儿啊。”“能有什么事儿。”
“有事儿讲出来，一起解决，毕竟与我有关。”明长官劝诱。
“这些事儿向来都是我替您解决的。”明秘书推诿。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不怕我惹出事儿？”明长官威胁。
“告诉您多了，才怕您坏事儿。”明秘书不惧。
明楼盯着脚下那件血染的白衬衫沉沉地开口：“所以我就是这么一个官？”
情绪不稳，失忆后的连锁反应，大哥有些激动了，他需要安慰。明楼涉及层层机密，说不清楚，也不能说。明诚只得给个模糊暗示。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回房后明楼在书柜里翻出这句话的出处，看到后面几句：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明楼觉得，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至少秘书还是个好秘书。长官应该也是个好长官。